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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爷、王妃,皇城已至,此处不能乘轿,还请下车步行。”
轿帘掀开,姜渡撑着丫鬟的手下车。
抬眼打量眼前这座堪称巍峨的宫殿,朱红的宫墙,高耸的殿阁,似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。
这里原来,是姜氏所起,亦是姜氏的天下。
姜渡深吸一口气,多么美妙的地方。
多么美丽的地方。
终有一日,会回到她手里的。
[奴才一词只有清朝才用,清朝之前,内宦都是自称奴婢,或者咱家]
再是傻子,在宫里,萧洋也乖顺得很,只是一路傻笑着,嘴角流涎,要让人去擦,实在是瞧着恶心。
“按规矩,王爷王妃该先去拜见皇后娘娘,但是今儿巧得很,皇后娘娘开了赏花宴,请了上都城中一众王妃女眷,陛下也在场,王爷王妃能一起拜见,倒是省事了。”
姜渡挑眉,看了眼天色,此时天将明,算算时辰,应当正是朝会的时辰,萧渗竟混在女眷的宴会里。
还真是……不枉传言啊。
就是不知,这朝中的大臣们作何想了。
姜渡眉眼微扬,带出两分愉悦。
“哎呀!”
倏然,一个人影撞了上来,姜渡来不及避让,裙摆上便被撒上了一盆污水,脏兮兮的染了大片,难看极了。
领路的黄门面色大变,一脚踹在那小黄门的身上,掐着嗓子骂人,“瞎了你的狗眼,冲撞了平阳王妃,你不要命了?!”
姜渡颦眉,垂眼看那小黄门,瞧见那小黄门露出的里衣上绣着两根翠竹,并不打眼,还叫小黄门求饶的动作掩了去。
“王妃恕罪,奴婢手滑了,奴婢不是故意的,奴婢带王妃去更衣吧?”
领路的黄门又踹了一脚那小黄门,觑着姜渡的神色,骂道:“你什么东西,也敢伺候王妃更衣。”
说罢,转头对姜渡笑得极为谄媚,“王妃,奴婢伺候您去更衣,这等小东西毛手毛脚,伺候不好的。”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我就要他伺候。”
姜渡颇是不客气,领路的小黄门讪讪,再踹了一脚小黄门,“还跪着做什么?叫王妃等你吗?”
小黄门这才爬起来,领着姜渡往另一条路走了。
只是这路,越走越偏,直至在一隅小偏殿前停下,那小黄门朝她恭敬佝颈:“先生在里面等候已久,奴婢告退。”
姜渡心口一痒,摩挲着裙角,宋引此举,还是担忧的吧?
快步进殿,见到那人身影刹那,姜渡心神还是一晃,明明只是一晚没见,却觉已过三秋。
玄红身影闻声转身,朝她拱手,“见过少主。”
她快步上前,然而还没触碰上那双手,宋引已起身,那双清眸晦暗不明,“少主作何赶走春雨雪茶?又为何这般装扮?”
姜渡蜷指捏拳,定定盯着宋引,“心疼了?”
“是心疼她们?还是心疼我?”
少女问着问着,倒把那张明艳的小脸问气了,若一朵盛开的海棠,“问她们在前,问我在后,自是心疼她们的。”
姜渡冷哼一声,猛然擒住宋引的手腕,将人拉至跟前,那露水灌浇出来的娇艳更摄魂了。
“我忘了先生今岁二十有四,身边该有知心人了,可惜我今早让她们领了三十杖,打坏了,你用不了了。”
“臣没有此意,她二人是暗卫里身手最好的,留在少主身边,颇有助益。”
宋引面上认真,眸中担忧不作伪,去了姜渡大半怒气,“她们是你的人,我不要。”
宋引欲言叫姜渡打断。
“我未与你算那诸多账,你也别惹我,你既将虎放出山,又何故做这许多忧虑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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