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,这不大好吧。”林又米微微有些不知所措,她赶紧向苏亦琛投去求助的眼神,怎奈,他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,一门心思地同老吴喝着酒。
“都说了,不让你拿这个,人家太太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,怎会瞧得上眼?”一旁的老吴忽然插进话来。
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,林又米分明感觉到吴嫂身形一僵,手停在半空,收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“不,不,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林又米即刻摆了摆手,慌忙地解释着,还不忘抽空又瞪了苏亦琛一眼。
苏亦琛嘴角向上一勾,这才悠悠地说道,“既然是吴嫂给的,你就拿着吧。”
“啊?”
林又米不禁惊叫出了口,立马抬手捂着嘴,转过头,小心翼翼地看了吴嫂一眼,缓缓地伸出手。
虽然不想要,可苏亦琛都发话了,她也把玉镯接了过来。
“那,那我就收下了,谢谢吴嫂。”
“太太客气了。”吴嫂的脸上终于笑开了花,“先生,太太,那你们先吃着,我后厨的活儿还没做完,就先回去了。”
收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,林又米心里始终觉得过意不去。
此时听吴嫂说要回去,当即站起身,想要帮她一把。
谁知老吴也跟着站了起来,一扬手挡在了林又米的面前。
“怎么敢劳烦太太,您请坐,我送她进去就好。”
林又米本还想说点什么,却瞥见对面的苏亦琛冲她点了点头,只得努了努嘴,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老吴送完吴嫂,又回到桌边,同苏亦琛继续聊着家常。
林又米吃着菜,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暗暗觉得两人的关系有点扑朔迷离的意思。
酒足饭饱,苏亦琛低头看了一眼表,已经将近十点了。
老吴见他这个动作,当下会意,起身站到了一侧。
“时间不早了,先生和太太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苏亦琛双手撑着桌子,身子略微有些摇晃。
林又米见状,两步走了过去,伸出小手,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苏亦琛转头看着身侧的人儿,嘴角一扬,心中微痒。
老吴将吴嫂叫出来,两人一齐将他们送到了门口。
吴嫂拉着林又米的手,轻轻拍了拍,笑盈盈地说:“太太,有空记得常来坐坐,我给您做好吃的。”
一股暖流顺着林又米的指尖,直传到心中。
她知道吴嫂这话,并不只出于形式,而是来自真心。
“好。”
林又米轻轻点了点头,对着吴嫂甜甜一笑。
因为苏亦琛喝了酒,老吴给他们叫了出租车。
林又米半架着苏亦琛,坐进了后座,同老吴和吴嫂挥手道别。
她刚一回过头,就感到肩头一沉,下意识扭过头去,呼吸相闻。
林又米愣了半刻,脸上瞬间如火烧一般。
她一抬手,将苏亦琛推开。
“你,你干什么?别……别想趁机占我便宜!”
谁知苏亦琛竟像个不倒翁似的,身子一晃,又再次朝林又米砸来。
她向后一躲,苏亦琛便直直地躺到了林又米的腿上。
变换的霓虹灯光照进车窗,映在苏亦琛的脸上,色彩斑斓,棱角分明。
林又米难得见他如此安静,除去了冷冰冰的外壳,他就是个大男孩的样子,睫毛长长的,鼻子高高的,嘴唇薄薄的。
林又米不禁咽了口口水,脸又烧了起来。
她扬起小手,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在心中再三告诫自己,千万不要被苏亦琛的美色所诱惑。可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。
车子很快到了公寓门口,林又米付了钱,拖着苏亦琛一齐下了车。
苏亦琛比她高出一个头,整个人压在她身上,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。
林又米拉起苏亦琛一条手臂,让他搭在自己的肩上,又抬手揽住了他的腰,这才止住摇晃,勉强站住了脚。
“平常看你挺瘦呢,实际怎么就这么重呢。”林又米一边儿嘟起嘴小声埋怨着,一边儿架着苏亦琛往公寓走去。
好不容易打开门进了屋,林又米刚想抬手打开灯,苏亦琛便一个转身,将她压到了墙上,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间,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耳边磨蹭着。
温热的气息掺杂着淡淡的酒精味儿,铺洒在她的肩头。
林又米脊背僵直,一张小脸儿早已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喂,苏亦琛,你,你怎么又这样?!”
苏亦琛只稍稍动了动脑袋,似乎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并没有应她半句。
时间越久,重量越重,林又米深知再这样下去,她就要被压成肉饼了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双臂蓄力,把苏亦琛向后推去。
戏剧性的一幕再次发生了,苏亦琛又像不倒翁一样晃了回来,这次更是紧紧地抱住了林又米,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怀中。
这家伙不会根本就没有醉吧?
林又米心中疑惑渐生,她手臂被压得不能动,大眼一转,计上心来。
因为今天参加面试,她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。
林又米靠着墙,缓缓地抬起了脚……
苏亦琛确实没醉,这几年在商场沉浮,他的酒量早就练出来,况且今天就只是小酌了几杯,顶多算是微醺。
只怪林又米身上的味道太香,实在太让人着迷,竟让他也养成了这爱黏人的毛病。
他早就察觉了林又米的小心思,还未待林又米落下脚来,他身体一侧,抱着林又米倒在地板上。
林又米的额头磕在苏亦琛的肩上,一阵生疼。
她眼睛一眨,疼得落下了泪,泪水滴在苏亦琛的手上,他蓦地睁开了眼睛。
“怎么了?你撞到哪里了?有没有事?”
苏亦琛直起身子,双手扶着林又米的肩膀,关切地问道。
“你果然是装的,你这个大骗子,你又骗我!”
林又米看到苏亦琛醒来,小嘴一扁,哭了起来,“大骗子,你就知道欺负我!”
苏亦琛没想到她会这么委屈,将林又米揽到怀里,轻抚着她的脊背,又是心疼又是自责。
“我发誓,我真不是故意的!你别哭了,以后……以后……你……我再也不骗你了……也不会让你流泪了。”
他没想到,自己竟也会有这样语无伦次的时候。
在风云诡谲的商场上杀伐决断,他从未手软过,也从未像现在这么紧张。
他这才明白,如果爱人是软肋,那她就是他的软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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